曹操在东汉灵帝中平元年过颍川黄巾,在献帝初平三年过白波黄巾与青州黄巾,建安元年,又汝南、颍川黄巾。这些事也还可以具体分析。
黄巾起义是张角所组织领导的。灵帝中平元年(公元184年),张角发动起义,“驰敕四方,一时俱起。旬日之间,天下响应”(《后汉书·皇甫嵩传》)。声势是浩大的。起义军的口号是“苍天已死,黄天当立”。要推翻东汉的腐朽统治而建立新政权,目标是明确的。这是中国古代史中一次伟大的农民起义,但是不到一年就失败了。
当时黄巾起义的罪魁是皇甫嵩、朱隽,尤其是皇甫嵩,他先后了河南、河北的黄巾军,动辄杀戮起义军数万人,甚至十余万人,他是罪过最大的。至于曹操,只是参加了一次颍川黄巾的战役,不过曹操的罪也不能末减。
因为皇甫嵩、朱隽最初攻打颍川黄巾时,是打败了,皇甫嵩退保长社,被黄巾军围困,曹操率兵来救,内外夹击,才打败颍川黄巾,皇甫嵩、朱隽又乘胜而了汝南与陈国的黄巾。假设当时没有曹操的救援,皇甫嵩可能失败,黄巾军将有更大的发展。所以颍川战役关系很大,因此曹操的罪过也是重大的。
张角所领导的黄巾起义失败以后,黄巾的余部还陆续起兵,而情况又有所不同。白波黄巾在灵帝中平五年(188年)起于西河白波谷,但是他们与南匈奴单于的儿子于夫罗联合,“抄略诸郡”(《后汉书·灵帝纪》中平五年、《三国志·魏志·武帝纪》汉献帝初平三年裴注引《魏书》),性质已起变化,这就不能与张角所领导的黄巾起义相比了,因此,曹操之攻打白波黄巾也就与颍川黄巾有所区别。
青州黄巾也是在中平五年起来的。自中平五年(188年)到初平三年(192年),数年之中,东汉政权,已经崩溃,各地军阀,展开混战,青州黄巾拥有百万之众,但并未建立政权,而只是流转各地,经历泰山、渤海诸郡,又转入兖州,“群辈相随,军无辎重,唯以钞略为资”(《三国志·魏志·武帝纪》汉献帝初平三年)。这种作法是不大妥当的。
曹操青州黄巾,固然有罪过,但是他“受降卒三十余万,男女百余万口,收其精锐者,号为青州兵”(《三国志·魏志·武帝纪》初平三年),并没有像皇甫嵩那样大量。至于建安元年曹操所攻打的汝南、颍川黄巾,他们是“初应袁术,又附孙坚”(《三国志·魏志·武帝纪》汉献帝建安元年),已经为军阀所欺骗利用,这也不能与张角所领导的黄巾相比。
总之,我认为曹操数次黄巾起义,应以中平元年帮助皇甫嵩打败颍川黄巾那次罪过为最大,几次情况又有些不同。
单看黄巾起义这一件事情,曹操的罪过是大的。但是我们评论一个历史人物,应当将他生平的活动总括起来,加以衡量,分清主次。曹操能够统一北方,安定局面;施行屯田,兴修水利;裁抑豪强,改善;北征乌桓,减除外患。这许多对于人民有利的事业,应是他平生活动的主要方面,不能因为他曾经过黄巾起义而将这些事业的进步意义贬低。